与狼

by：与狼

是时延太太@时延 的脑洞，曙光绝影→绛天魅影的故事

金属，也会是温暖的吗？

序

“欢迎收看晚间新闻。今日下午四点左右，效力于市直机关的科技大学研究所发布声明，已经成功研制出足以对抗AI战甲军团的轻机甲人，代号‘战影’，这无疑是我市的一项重大研究突破，.............”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百里守约手指紧紧抓着遥控器，几乎快要将外壳捏碎，荧屏上播放着的那名被研制出的轻机甲人，分明是组织里曾经与他合作过的狂铁前辈。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百里守约已经没有心思像往常那样去迎接，他的脑子一团乱，内心十分不安。

于是铠进门看到的便是把脑袋埋在膝盖垂头丧气的狼崽子。

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把他住，“守约，怎么了？”

“阿铠，”百里守约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整个人倚靠在他怀里，“新闻上那名轻机甲改造人，是狂铁前辈。我认得他的样子，阿铠，你说，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被改造成机甲呢？”

铠皱紧了眉头，“我也在和市长交涉这件事，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关头，人性不能被泯灭。”

毛绒绒的脑袋在铠肩头蹭了蹭，百里守约抬起手来搂着铠的脖子，“阿铠是不是被训斥了啊？”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温厚又充满磁性，“是啊，昔日的曙光守护者被市长指着鼻子骂，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守约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终有一日，所有的问题能迎刃而解，而我也将永远在你身旁，做你最安心的依靠。

1.

“曙光，你不要再跟我废话了。战甲军团现在就在高墙之外虎视眈眈，以你天使长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守护得了这座城市。”市长讲起话来底气十足，在没有AI觉醒制造出战甲军团想要替代人类的年代，曙光守护者——守护城市的天使长或许可以庇护住这座城市，但如今面对强敌，天使的力量太弱小了。

“市长，我们可以也制造那样的战甲，为什么非得改造人类不可呢？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你这样做，有经过他家属的同意吗？”铠拦住市长的去路。

只见市长露出鄙夷的神色，“家属？先把这个家守住再说吧，为了人类的未来，势必要有一小部分人牺牲。”

铠还想再上前去，却被一些比他还高的人拉走，连拖带拽地送出门去。他愤然呢喃道，“还可以更好一些，不是吗？”

他倒并没有过于沮丧，反而一路上将自己的一些想法与科技大学研究所的同学进行了交流。而后路过一家店，一件在他心中酝酿了很久的事情驱使他进去，只有在这样想着某个人的时候，压力好像才能短暂地放过他。

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打开门，期盼的那个身影却并不在屋子里。屋子里黑黢黢的一片，连楼下汽车驶过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守约，是去执行任务了吗？

百里守约是服务于政府的特工组织中的一员，而铠则拥有天使之力，是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守护者。他们在无数次交手或联手中相识，就像是天生互相吸引的两块磁铁，情愫互生，爱意难掩，最终走在了一起。

由于两人工作的特殊性，百里守约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告知自己。可这次却什么消息也没留下，就这样消失了？

一天、两天，铠疯了似的找遍了城市，都没有发现爱人的身影，即将处于癫狂状态之时，科技大学研究所的好友“鲁班大师”发来消息。

“铠，这个是你老婆吗？刚才我下级送过来让我终审的，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他。”

而后一张图片传输过来，铠颤抖着手点开，图片上闭着双眼的人，不是守约又是谁？

“我检查过了，那帮人已经给他改造完了。铠，你还好吗？”

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急促而紊乱。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打出两行字，“我马上过来，麻烦你帮忙。”

车子开得几乎要飞起来，铠眼里早就没有了什么规章制度、交通法则，只知道他的爱人遇害了，他必须马上去解救他。守约那么害怕和痛恨前辈被改造，被绑去接受改造的时候该是多么恐惧啊。

会疼吗？

他失去意识之前，是不是在呼唤我救他？

铠不敢再往下想，眼睛和鼻子都酸得厉害，视野一次次模糊，他只能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意气用事浪费时间，守约在等你。

在鲁班大师的帮助下，铠一脚踹开实验室大门，映入眼帘的巨型玻璃管里漂浮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身体。

守约的身体、守约的五官，可那具美好的身体，此时蜿蜒着一条闪着寒光的合金脊柱，尾椎处原本蓬松的狼尾变成了充满力量的钢铁尾巴。头上他吻过无数次的狼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根挺拔锋利的金属犄角。

铠痴痴地走上前去，爱人的外表变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他想确认的是，守约是否还活着。

手掌轻贴在玻璃管上，恰好叠在守约的面庞。他急切地扣着管壁，玻璃管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口中呼唤道，“守约、守约！是阿铠来了，守约！”

似乎是听到响动，改造人白皙的眼皮睁开了。

在看到他眼睛的一刹那，铠因爱人清醒的雀跃消失了。因为他的爱人，眼里此刻透露出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哪里还有平时的半分温情——他知道，他的爱人忘记他了。被夺走了所有的记忆、温情，城市需要的轻机甲人是多了一具，可是百里守约呢？他的守约去了哪里呢？

是不是，相当于被杀掉了？

铠痛心疾首，怒意将理智冲得稀碎，抽出光刃一剑巨型玻璃管击碎。刚清醒的改造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铠抱进怀里。

“冷不冷？”铠自顾自问道，而后脱下外套，将改造人整个儿裹了进去冲出了实验基地。

实验室的报警系统响彻夜空，铠抱着人往外逃，政府的人就紧随其后，像应对恐怖分子一样想要抓捕这名昔日的天使长。

“该死。”市长坐在远程指挥办公室里，命令研究人员向改造人输入远程指令程序。

“你还好吗，守约？”铠在逃跑过程中也不忘照顾刚刚醒来的爱人，可之前一直没有回应的改造人突然在他怀里作动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心，便被接收到指令的改造人一个发力扑倒在地。

穿着曙光守护者外套的改造人狠狠掐住铠的脖子，开口便是没有波澜的语气，“曙光，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铠挣扎着从嗓子缝挤出一句嘶哑的“你....叫我.....什么？”

“我，我是你的阿铠，守约，你醒过来......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

“废话少说。曙光，我代号魅影，不认识什么守约，更不认识什么阿铠，你最好不要做无用功，不要打断高层的计划。”自称魅影的改造人听到铠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语气里甚至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铠看着他的眼睛，知道魅影没有说谎。于是一脚从魅影脚下扫过，魅影敏捷而轻巧地闪过，手臂却丝毫没有放松，将铠钳得死死的。

僵持过程中，政府的人追了上来，为首的执行官命人将曙光关押起来——无论是谁不能阻止这个计划，即使是守护者也不行。

铠看到那些高层，只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就在这时，附近的高墙一角轰然塌落，军团中的几个战甲正疯狂发动攻击，如果不立即阻止，高墙可能撑不了多久。

铠化作天使，强硬地在魅影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后，飞向高墙与之搏杀。

魅影被强吻后在原地愣了一秒，随后机械地吐槽一句“不自量力”，也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战场。

原来的百里守约是名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是绝不会与敌人正面交手的。然而接受改造后的魅影身体机能强化太多，他的枪冲击力强了不止十倍，自身的搏斗力竟然也在曙光之上。

他心无旁骛，眼里只有敌人，没有同伴。就像那些正在疯狂进攻的战甲一样。

人和机甲的区别在于，人的体力会透支，而机甲不会。战线一拉长，曙光的体力明显跟不上，在躲避防御中被战甲的钢刀划伤，幸好反应还在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魅影皱了皱眉头，“不要拖后腿。”他没有去顾正在攻击曙光地那个战甲，反而绕后靠近正在拆墙的几个战甲，在冲到极近时猛然扣动扳机，近距离的高强子弹冲击力瞬间将它们炸成了废铁，城市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可魅影并没有因此而松懈，解除关键问题后，目光扫向剩下的敌人，顺便救下了已是没有招架之力的曙光。

高墙之下，政府的人们见此开始欢呼——无疑，他们的计划行得通，魅影所表现出的强大的爆发力、灵敏度和目标锁定能力正是他们需要的。这是个非常成功和好用的实验品，那么接下来，他们便可以如法炮制，改造出更多的轻机甲人。如此，便再也不用怕智能战甲军团的威胁了。

骚乱平息，铠捂着腰部的伤口，眼睁睁地看着魅影脱下自己的外套，躯体化出一身暗紫色战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而冰冷的光茫。他将铠的外套扔到地上，“这样的实力，以后还是不要上战场了。”

可是怎么办呢？即使完全忘却了他，即使眼里再也没有他，铠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了擦肩而过离去的魅影，鲜血染上了冰凉的机甲手套，黏黏糊糊的，“别走，守约。我.....”

可魅影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挣脱了那只与他不一样的、有温度的手。

2.

曙光守护者，那位一直与高层作对的天使大人被软禁了。

虽然互相看不惯，但碍着曙光过往的功绩，市长不好明面对付他——更何况他现在工作的重心显然不在如何对付曙光这件事上。

改造的轻机甲人越来越多，而这座城市，也渐渐失去了活力。

他们心脏虽然在跳动，可却像机器一样，活着只为了运转。很多市民失去了亲人朋友，而且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改造的人。街区渐渐再也听不到欢笑。武装力量是起来了，但整座城市上方却笼罩着更大的恐慌和阴云。

“市长，您看看城市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活力，更别说一起对抗敌人的凝聚力了。”曙光在家里与市长发起视频会话，“请您务必还回改造人的记忆和情感，强化力量与保留这些东西并不冲突。”

市长却叹气道，“能战胜战甲的，只能是真正的战甲。上次战场上，如果魅影帮助受伤的你，高墙就会被拆毁，那场战斗也许就无法取胜了。”

是这样吗？不，不是的。

身体改造了没有关系，可若是没了曾经的记忆，忘却了重要的人们，再也不会有人类的温情，那样还算得上是人吗？这难道不是在杀人吗？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不是机器，是因为他们有感情。

要保护，怎样的人类呢？

如果一味追求力量而放弃了人类的温情与记忆，单纯的心脏跳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偷偷地切换备用线路，联系上了实验基地自己的老友。

魅影突然接收到高层研究员的指令，不得不快速完成任务返回基地。他按部就班地输入密码进门，房间里等待他的却是曙光。

在魅影眼中，这不过是个不自量力又弱小的人。他没有任何犹豫退出房间，却收到研究员“坐在椅子上”的指令。

鲁班大师望着监控为自己的好友感到心痛，往昔爱侣竟如此相见，一个还爱着，一个却连人类都算不上了。

铠见魅影留下，面容终是松动了些，珍重地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枚明晃晃的戒圈，小心翼翼地放在魅影手中。

魅影看着手心里那枚银色圈状物体，机械地问他，“这是什么？”

“是戒指。你消失前，买了准备跟你求婚的。”

“什么是求婚。”

铠笑了，看着他的脸说，“就是决定和一个人共度余生，求他答应。”

“哦。”魅影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然而也许因为被改造过，他并不感到尴尬。

铠的眼睛红了，“我要赌一把，所以，请你一定要收好。”

魅影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那个圆圈，在接收到研究员“将它保管好，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不能弄丢”的指令后，严肃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护心甲里。

新一轮的攻击很快到来了。轻机甲人军团与战甲军团厮杀在一起，曙光化作天使在其中闪避，他并不正面与战甲作战，反而像是在寻找什么。

与鲁班大师研究了好久才锁定的目标——那具最强大的“斩”型机甲布阵在军团后方，是突破重围才能接触到的高级别战甲。曙光只避不战，最终来到了“斩”面前。

青年稳稳站在“斩”正面，光刃被唤醒，气势凛然。

“斩”型战甲暂时停下进攻计划，分出几秒钟测算出曙光的实力与获胜几率。得到结果后，它不屑地将注意力移走，本就是螳臂当车，又何必这样的蝼蚁身上耗费时间呢？

可曙光不惧一切，坚定地挡住“斩”的去路，战甲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不怕死？”

“当然怕。”

“怕还不让开？你可知，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我知道。”

虽然眼前的青年说他怕，也知道其中利害，可他那副坚定的样子，分明是死亡特无法动摇的。

“斩”有一把钢铁巨剑，天使也有一把剑。

巨剑削铁如泥，所及之处皆成废墟。而天使的剑，只为了守护这座城市的笑容。

一个冰冷，一个温暖。

“我知道，”曙光说，“你们的力量来自于科技、金属、武器，而我的力量来自我爱的人，我爱的地方。”

AI的意识里，有困惑，有思考，有智慧，可唯独没有情感。

“你有没有想过，掌控这座城市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变得更强大，我们可以夺取一切资源，我们会更强，没有什么能打败我们。”

“然后呢？当你们最强大、夺取一切之后呢？实现了这一切，你们又为何而存在？”

战甲沉默了。

“我的爱人曾告诉我，力量的存在，是为了守护。没有想保护的人，力量便一无是处。也就是说你，你的同类，不过是没有灵魂的外壳，就算夺得一切也终是徒劳。”

曙光笑着，剑刃闪出光茫，一剑劈向机甲核心控制区域，虽然机甲意识动摇，但好歹自我保护系统如常运行，也是一剑捅穿了曙光的身体。

天使坠落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埃。

不远处的魅影目睹这一切，护心甲处的圆圈突然嵌合上他战甲的接口，一大串记忆被输送到脑内，他头痛欲裂，却还是模模糊糊分辨出，那个满身鲜血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记忆中与他耳鬓厮磨、贴心交合的爱人。

此时另一道隐藏更深的指令反扑回来，冷紫的光茫爬上他的眼睛，那是改造人统一设置的系统防御指令。也许平时，魅影会再次被指令控制，可曙光在他眼前垂死，那些记忆便顷刻占了优势，反扑回来的指令最终散成一堆乱码，失去了效力。

他惊慌地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曙光是通过这种方式，希望自己战胜防御指令？

输送完记忆的圆圈滚落下来，“铛铛”掉在地上。

“是戒指。你消失前，买了准备跟你求婚的。”

“什么是求婚。”

“就是决定和一个人共度余生，求他答应。”

眼泪悄然落下，他突然喘不过气来，迅速捡起戒指奔过去将曙光抱起。曙光撑着最后一口气问他，“是守约回来了吗？”

“阿铠。”他声嘶喊道，将头埋在曙光的肩头，听着他的心跳一点点消失。

远处的战甲还在狂吼，魅影将曙光的身体放好，忘却场地，忘却自我，意识里只剩复仇和拼杀。没了“斩”型战甲坐镇，作为对手的轻机甲人团队逐个击破，战势逐渐好转，很快击退了这波进攻。

可当魅影跌跌撞撞地回来时，却发现曙光的身体不见了。他急到发疯，四处寻找，没注意到那个与曙光一起倒下的“斩”型机甲也一同消失了。

3.

代号为“魅影”的轻机甲人失联了。

鲁班大师遵从好友的遗愿，去除了魅影身上的定位和传输指令装置。他还记得一起议事时铠跟他说，他的守约不应该被任何人控制。

高层对轻机甲人不明原因的失联感到十分不安，在各个高楼张贴了巨额悬赏通缉魅影的告示。

百里守约把玩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圈，落寞地坐在夕阳底下。

“阿铠，你以死亡唤回我的记忆，到底是在救我，还是在罚我啊。”他两条修长的腿晃悠在窗台外，远处的高墙边战乱不断，可他再也不敢去靠近那里了。

“我好想你啊，阿铠。”他想一个人想到累了，便闭上眼睛将头靠在玻璃窗上，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科技大学实验基地）

“鲁班教授！他的心脏恢复跳动了！”助手几乎是扑向教授办公室，鲁班大师手下的这一支研究团队，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鲁班大师一听，便抄起设备从办公室里奔出去，前往1号实验室。

巨型玻璃管里装着的是大量修复和强化技能的营养液，其中漂浮着一个健硕的身躯。那身体显然和正常人类不同——他的下颌与颈部分明是由金属组装而成，左手腕处的刀刃与那具消失的“斩”型战甲一致，背后的机械板块中还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秘密。

“老朋友，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醒？”鲁班大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茫，他嘱咐助手调整营养液电解质组成，用微电流来激活这个“改造人”。

在研究人员的努力下，“改造人”缓缓睁开眼，冰蓝的眸子略显迷茫，而后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突然惊醒，不断敲打着玻璃管壁要求出来。

鲁班大师从容地抽去营养液，打开玻璃管，递给他一套衣服。

“你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嗯，有点饿，想吃守约做的饭。”“改造人”麻利地穿上衣服，“他在哪里？”

鲁班大师只觉得头疼，“你能不能不那么妻奴了？能不能说说正事？”

“嗯”，他点点头，“明天我来处理。你先告诉我，守约在哪里？”

他推开门，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这么坐在窗台上睡着了的时候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再也顾不上什么别的，直接冲过去将人横抱下来。

百里守约从梦中醒来，反应敏捷地跳下，一脚踹向那人的腘窝，双手将人钳得死死的，语气凌厉地质问，“你是谁？！”

“守约，轻点打，还要留着这手抱你呢。”

这声音.....他不可置信地松开手，看见那张与铠一模一样的脸，可这分明是个改造人。

“你，你到底是谁。”

“绛天。”那人站起来，揉揉手腕，一把将他抱住，“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阿铠。”

沉默良久，百里守约终于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呜咽，将头埋在绛天胸前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轻机甲人军团一夜之间不知为何全部寻回了记忆，并听从于一名代号“绛天”的机甲人。绛天做了对抗AI战甲军团的领导人，在神秘博士的帮助下，武力、程序并驾齐驱，仅用时半年就将AI战甲军团的危机彻底解除。

寻回记忆与温情的轻机甲人除了机能强化外，其它与常人无异，千万家庭寻回了亲人，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过和平后的第一个春节。

“守约，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年夜饭啊，我饿了。”

“快了快了，包饺子呢。”百里守约无奈地看着缠在自己腰上的手，“阿铠，帮我端点水过来。”

身后的人却蓦然靠近，乐呵呵地用手刮了一下百里守约的脸，“守约，这里沾到面粉了。”

指腹轻轻擦过侧脸，轻描淡写，却让两人都浮想联翩。

“阿铠的手真温暖。”

“守约的脸真温暖。”

END.